近日,四大一线城市人口负增长的消息,引发热议。其中,深圳是建市以来首度出现负增长。根据最新公布的统计公报,2022年深圳全市常住人口为1766.18万人,较2021年末的1768.16万人,减少了1.98万人。此前,北京、上海已公布了各自的人口数据,两地常住人口数量较上一年同期分别减少了4.3万和13.54万。5月12日,《2022年广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》发布,2022年末广州常住人口1873.41万人,比2021年末的1881.06万人,少了7.65万人。
长期以来,广州、深圳、杭州都是人口增量冠军榜的常客,这一趋势在这两年不复存在,去年武汉登顶,今年则是长沙,都在中西部。不仅如此,人口增量10强城市,同样一改过去东部城市霸榜的格局,上榜的几乎都是中西部省会,包括长沙、西安、南昌、武汉、郑州、成都等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中西部省会城市人口增长,四大一线城市人口集体负增长,释放了哪些信号?
24个万亿俱乐部城市
四大一线城市集体负增长
万亿俱乐部城市位于我国城市的第一梯队,代表着我国城市的最高发展水平,所以我们先来看看万亿俱乐部城市常住人口各是多少?
2022年,24个万亿俱乐部城市中,15个城市常住人口已超过千万,其中直辖市重庆的人口最多,已经达到3000多万,另外上海、北京和成都等3个城市的都在2000万以上。而这15个千万人口城市主要由4个直辖市和7个城市省会城市组成,这些城市不仅经济实力强,而且还是各个地区的中心城市,区域影响力和人口吸附力都非常强,因此人口也是很多的。
万亿俱乐部城市中,佛山、合肥、南京和济南等9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在千万以下;在这9个城市中,普通地级市占据了4城,省会城市同样占据4城。普通地级市因区域影响力较弱,所以人口吸引作用不强;而济南、南京等省会城市因首位度低,在区域中的影响力同样不是很强,所以人口虹吸能力偏低,因此一直未能进入千万人口城市中。
2022年,万亿俱乐部城市的人口变化较大,呈现出“冰火两重天”的态势。首先是上海、北京、广州、深圳、天津和东莞等6个城市人口出现了负增长。
长沙、杭州等18个万亿俱乐部城市的常住人口依旧保持着正增长的良好势头,其中长沙、杭州、合肥和西安等4市常住人口增量超过10万,而武汉、郑州、青岛、济南和成都等城市的人口增长情况也不错。
京沪人口负增长不是第一次出现
更多是主动控制人口所致
不过,仔细观察这20多年北上广深的人口增长曲线,还可以进一步细分为两个阶段:其中2000-2010这十年,是属于京沪的黄金时代。随着2001年北京申奥、2002年上海申博成功,作为两项国际赛事举办地的京沪,掀起了大规模的城建高潮。城区面积、城市范围急剧扩张,吸引来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。
2000年时,北京、上海的常住人口数量分别为1363.6万和1608.6万,到2010年时已经飙升至1961.9万和2302.7万。十年间增长了六七百万人,相当于每年增长一个中型城市的人口。
但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,特别是2014年以后,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大城市病,京沪先后出台政策,疏解城市功能、严控城市人口,人口增长由此开始放缓。比如上海,常住人口在2013年超过2400万人以后,几乎就不再怎么增长了。而北京更是从2017年开始,常住人口出现持续的负增长,过去6年累计减少了11.1万人。
目前,上海常住人口高达2476万人,无限接近天花板;北京常住人口为2184万人,离最高门槛也仅有5%左右增长空间。
早在几年前,上海北京两地就开始主动抽疏中心城区人口,而北京更以“减量发展”为政策目标,人口增长早已不再是政策导向。
这些年,北京不仅将一般制造和污染企业、区域性专业市场和物流中心向外转移,就连央企总部、部属高校、重点医院都成了转移对象。这些被疏解的产业,一部分被天津、河北等地承接,另一部分重点布局在新成立的雄安新区,后者也成了央企总部外迁的最大受益者。
当然,京沪的人口压力,不在于人口增量和人口增长,而在于抢人大战日益白热化之下的高学历人才。
因此,这两年,一向在户籍门槛上寸步不让的京沪乃至香港,都开启了抢人之路。
北京面向世界TOP200高校毕业生给出了“计划单列市”落户的待遇;上海则进一步开放清华、北大、复旦、交大等知名高校毕业生的落户限制。
由此可见,不是每一个城市都需要“抢人口”,但所有城市都难以绕开“抢人才”。
广深人口负增长则是20年来首次
是疫情扰动下的短期现象
与此同时,同为一线城市的广州和深圳却继续敞开大门,欢迎四方来人,于是顺利地从京沪手中接棒,开始领跑人口增长。2000-2010年时,广深的人口增量才两三百万,不到京沪的一半,但到了2010-2020年,却猛然提升至六七百万,跟京沪上一个阶段的增量相当。
但这种迅猛增长的势头,从前年开始戛然而止。2021年,广州的人口增量从上一年的43万锐减至7万,而深圳更是从2020年的53万暴跌至不足5万,去年直接录得负值。
这种情况的出现,有生育率下滑的因素,也跟深圳调整落户政策提高落户门槛有关。此外,还受到一些外部因素影响,如疫情导致企业用工需求下降,大批外来务工人员离深返乡。毕竟,在老家的租房成本、饮食开销都要更低,疫情的影响也更小。
类似场景在2019年的武汉也曾上演,但次年武汉人口就强劲反弹。所以不少人坚信,深圳的人口下降是暂时的、阶段性的,今年一定会由负转正。而今年年初,深圳地铁客流再创新高就是一个明证。但不可否认,包括广深在内的一线城市,已经不再是流动人口的首选目的地这点,也是事实。
据统计,外来人口最多的10个城市中,广东一省都占了6席,除了深圳广州佛山东莞四大万亿城市之外,就连中山、珠海、惠州都榜上有名。
不难想象,在拼经济的2023年,广深将迎来巨大的人口回流,有望重回人口增量榜冠军之位。
人口的“强省会时代”到来
西安等城市人口保持增长
2017年,武汉一声炮响,点燃了延续至今的“抢人大战”的导火索。此后各线城市纷纷加入“战局”,就连北京上海也不同程度地调低了落户门槛。但总的来看,“抢人大战”的最大赢家,还得数各地的强省会。
比如2017年“抢人大战”元年,西安常住人口就暴增了104万人;2021年,从疫情中逐渐走出来的武汉,全市人口则大涨了120万人;至于杭州,从2019年常住人口净增55.4万人超过广深起,人口增量已连续多年跑在全国前列;而成都的常住人口总量更是已经逼近北京,很多人预测,五到十年内“人口第四城”或将易主。
和当初广深接棒京沪是因为后者严格人口调控,而前者敞开大门不同,强省会接棒一线,主要还是源于人们对房价等生活成本的考虑。比如2022年人口增长第一名的城市,就是被称为“炒房客墓地”的长沙。
诚然,像长沙合肥甚至杭州成都等城市,就工作机会、教育医疗等公共资源来说,跟一线城市还是有一定差距的。但人们选择城市,并不只关心奋斗所得,也要考虑付出的成本,往往是两者权衡的结果。
目前,一线城市的房价明显高于二线省会。其中最“便宜”的广州,4月份均价也要45000元每平方米,而北上深则都超过了6万每平方米。以至于就连华为这样的顶级大厂,总部都从深圳迁去了东莞。
但另一方面,一线城市的平均薪酬却并没有比二线省会高太多。然后再对比平均房价,很多人结合自身的情况,就会做出回归二线省会的选择。
再加上最近这些年,随着产业的转移,鄂川皖湘桂等传统民工输出大省,人口回流趋势明显。而这部分回流人口,主要都去了当地的省会,从而带动了像长沙合肥武汉成都等城市人口的迅速增长。
可以说,属于强省会的“人口时代”,已经悄然到来了。
全国人口大盘见顶
“孔雀东南飞”趋势仍持续
后疫情时代,人口大变局何去何从?
其一,虽然全国人口大盘见顶,但“孔雀东南飞”的趋势仍会持续。
人随产业走。即使地缘变局、全球产业重构、科技博弈的冲击仍在持续,但东部地区,依旧是我国产业,尤其是高新产业最为发达的地方。
即使人口大盘见顶,这些地方的人口吸引力依旧强劲,后疫情时代人口回流乃至重新恢复强势增长,并非没有可能。
其二,中西部人口回流,背后也有了一定支撑。
这些年,靠着大投资大基建改善区位优势,借助“产业西移”再造产业矩阵,通过强省会重塑强中心城市,中西部地区人口回流,渐成趋势。
当然,中西部更多只是人口回流,而非外来人口净流入,这是与东部地区最大的不同。
其三,强省会的人口虹吸效应有增无减,一众普通地市或将沦为收缩型城市。
最近几年,在绝大多数省份,只有省会人口保持强劲增长态势,而所在省份整体人口仍在负增长。
这意味着,人口向省会集中的趋势没有改变,省会作为全省人口蓄水池的功能日益凸显,在防止人口流失、吸引人口回流方面,发挥了关键托底作用。
但对于普通地市来说,当自然人口带来的托底效应不复存在,如何守住人口基本盘,就成了关键。 综合每日经济新闻、澎湃新闻等
编辑:杨蓓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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